宁晚月……

你要不要这么敏感?

她赶紧解释,“跟萧白没关系,是我自己看她不顺眼。你忘了吗?昭云逸曾经劫走了我。我怕昭灵惜不走,昭云逸再来。”

湛岚骁盯着她,他还是头一次在这个女人嘴里听到害怕这两个字。

她会害怕?

他眼前浮现出,当日他追上马车时,宁晚月在昭云逸身边衣衫不整的样子。虽然他也知道昭云逸在那种情况下,做不了什么,但他还是会愤怒。那一刀他发偏了,要不然,直接将他变成太监多好。

至于昭灵惜……

那种淫荡成性之人,还是让宁晚月少接触为好。

她有这个担忧,那他就把人强行送走!

萧白跟着占光了。

傍晚时分,曲嬷嬷醒了。

她一看到宁晚月,便虚弱的道,“王妃,你又救了我一条命。”

“嬷嬷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遇上了,哪有不救之理。”宁晚月让到一旁,让曲嬷嬷看到湛岚骁。

湛岚骁上前握住她的手,心疼的问道,“嬷嬷的伤,是何人所为?可是曲长乐?”

曲嬷嬷本就毫无血色的脸,忽然因为愤怒泛起一丝红晕。

宁晚月急忙提醒她,“嬷嬷,生气不利于伤口

恢复。”

曲嬷嬷缓了半天,脸上的怒意都没退下去。只好无力的说道,“是她。她……”

她才刚醒,本就虚弱,才一张嘴,便力气不继,喘息着说不出来下面要说的话。

湛岚骁制止了她,“嬷嬷,你休息吧,我会把她抓到你面前来,由你亲自处置。”

宁晚月和萧白商量着开了药方,她便回了将军府。

进府后,她先去看宁老爷子。刚好赶上老爷子和锦色在吃晚饭,她坐下来,跟着吃了一碗。

宁老爷子最近几天瘦了很多,捏着筷子,一顿饭下来,也没吃几口。

宁晚月担心他这样,会拖垮了身子。

柔声劝道,“祖父,你看看我,再看看锦色,我们两个不能没有你。你不吃饭,怎么能行。”

一句话,说得宁老爷子泪如雨下。

“月儿,祖父无能啊,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让人把锦夜毒死了。我以后哪来的脸,去见你爹娘。”

“祖父……”见他哭,锦色也跟着哭。

祖孙两个哭得宁晚月心酸不已,她一边替老爷子擦眼泪,一边道,“祖父,二爷爷他们还想着强占我们将军府呢。你得长命百岁,保护好我和锦色。要不然,我们两个孩

子,哪里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
宁老爷子立刻止了哭声,点头道,“月儿,祖父活着一日,绝不会让他们如愿。这府邸是你爹用命挣回来的,外人谁也抢不去!”

宁晚月见此,马上道,“祖父,要不我们把二爷爷他们赶走吧。人一旦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就会让人防不胜防。”

宁老爷子陷入沉思。

宁晚月的心慢慢沉下去,祖父的性子,她也算了解。

如果他同意赶人,根本不用考虑这么长时间。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,哪怕二爷爷和姑母那么逼迫他,他都没想过赶走他们。

果然。

祖父再抬头看向她时,眼中满是歉疚。

“月儿,你二爷爷年纪大了,当年为了救祖父才会流离失所。是祖父对不起他,我们就收留他们,不赶他们走行吗?”

不等宁晚月说话,他又道,“你姑母也是,自小被人偷走,从来没享受过一天祖父的疼爱。祖父做不到,赶他们走。咱们家宅子大,多些人热闹。”

“他们来的时候,还是好好的。刚住进来才多久啊,便成了瘫痪,连路都走不了了。你让祖父赶人,祖父于心何忍啊!”宁老爷子又开始掉眼泪。

他这几天

,就一直想跟月儿说说,让她去给宁简和水心看看,她的医术有多高,他这个当祖父的可是清楚得很。可又不太敢说,怕她不去。

宁晚月只是听着。

面无表情。

宁老爷子又道,“祖父是想,他们这些人住在将军府,以后孩子们嫁娶,都能借助一下将军府的名头。女儿能嫁得好一点,儿子也能娶个贤惠的妻子回来。月儿,与人方便,自己也方便。何况,咱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
宁晚月惊呆了。

她道,“祖父你给月儿说说,我们这个空有其名的将军府,还有哪一点,能让人借力?”

宁老爷子面上一僵,被她问住。

她又道,“就连我爹生前,替锦夜订下的婚约,对方都能因为看不起我们将军府,而毁婚。祖父还想帮别人,你太高看我们这一府的老弱病残了。”

这是宁晚月第一次,对老爷子说这么重的话。

她是真气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