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是公事，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？不会又把事情推给老萧，自己跑出来玩儿吧？”
钱芦脸色一红，眼珠子乱转，司惟牧一看就知道是心虚。
“这个，这个这个……”
钱芦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，司惟牧就明白了。
“你这个什长倒是当得滋润，就是苦了老萧，一把老骨头还要被你当牛一样使唤。”
钱芦厚脸皮地笑，搓搓手道：“能者多劳，能者多劳。再说，老萧他甘之如饴，我也不好说什么不是？”
司惟牧：“……”
一年多不见，钱芦别的变化没有，倒是脸皮越来越厚。
钱芦还在那里试探：“三公子来画眉县是有什么要紧事？我钱芦别的不行，跑跑腿还是可以的。”
“没什么要紧事，故地重游，散心。”
钱芦：“……”
你看我信吗？
然而不管他信不信，他都得信。
“那您二位先逛着，老萧老眼昏花，我还是要去看着。”他说完就脚底抹油，溜了。
“这个钱芦……”司惟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考上秀才也没让他稳重点。
……
第二日，司惟牧和郁柠出城，循着暗卫给的消息，来到画眉县清平村。
清平村人口不多，村子依山而建，因为离县城近，曲阑中又大力发展经济，清平村靠着进山采药打猎，一年到头赚的钱除去赋税和自家吃喝，还有点余钱。
司惟牧和郁柠来的时间早，村子里的人却已经三三两两结伴进山了，只余老弱妇孺在侍弄自家田地。
夜江带他们来到村子尽头，一座山脚下矗立着两间挨得不远的茅屋。茅屋大门紧闭，夜江走到左边的茅屋前，上前敲门。
“有人吗？”不一会儿，门内脚步声响起。
“你们找谁？”见是两个陌生人，中年男人并未将门完全打开，只开了半扇，他整个人隐在门后，只露出半张脸。
“你是萧建？”夜江不答反问。
萧建迟疑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你们是？”
“莫怜霜。”夜江吐出三个字。
萧建一惊，随后脸色煞白。
“不关我的事，我只是听侯元说过几句，你们要找也该找侯元。”
“侯元我们要找，你，我们也要找。”
萧建惊疑不定，望着夜江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请我们进去坐坐？”夜江笑了一下，“你应该不会想在门边说这些事。”
萧建迟疑一瞬，还是侧开身体将他们
放了进去。
茅屋从外面看来粗糙，里面其实内有乾坤，家具陈设看着简单，其实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，一看就花了不少银两。
萧建跛着脚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茶，坐在椅子上赔笑。
司惟牧的目光在萧建的跛脚上扫了一圈，意味不明。
萧建坐立难安，艰涩道：“你们想知道什么？”
“不急，先说说你的脚，怎么受伤的？”司惟牧呷了一口茶，将茶杯放到桌面上。清脆的碰撞声在像是打在萧建的心尖上，让他不由得震了震，坐得越发笔直。
萧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跛脚，迟疑地说：“半年前上山打猎不小心被摔的。”
“是吗？我怎么听说是你肖想一些不该肖想的东西，从而遭了报应？”
萧建豁然站起来，又惊又怕地望着他。
司惟牧气定神闲，萧建身体里那股气憋了一会儿，又泄了。
他颓然坐回去，嗓子不知为何有些发干，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润了嗓子，才开口道：“你们既然已经都知道了，又来问我做什么？”
“地点，我只想知道地点。”司惟牧强调，“只要你把地方告诉我，其余的，我也不想追究。”
萧建定
了定神，神情挣扎，司惟牧也不催他，就静静地坐着等，时不时喝上一口茶。
最终，萧建下定了决心。
“半年前，侯元找到我……”
半年前，深夜。
萧建正在酒肆里悠闲地喝着小酒，听隔壁桌讨论天南海北的八卦。侯元突然找上门来。
自从帮伊博山帮了那忙，手里有了银子，侯元的日子越发滋润，萧建原本家境和侯元差不多，但随着侯元起势，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，两人也从以前的亲热到现在的生分，不怎么凑在一起了。
萧建倒没觉得有什么，依旧每晚来酒肆喝点小酒，一个人也过得滋润。
后来，大皇子东窗事发，伊博山和一干人等全部牵连进去，整个画眉县风声鹤唳，莫说和大皇子一条船上的，就是侯元这些只帮伊博山办过一件事的人都心里惴惴，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。
后来画眉